开元九十九年秋
又是一年丰收盛景,各地农户奔走田野,脸上洋溢着欢喜笑容,割粮打谷,纳仓留种,各地农阳君庙前的稻穗越堆越高,欢唱丰年。
这自然也让明玉都内的那方农公神像灵蕴日益雄厚,浓郁生辉,如沐神光,就好似人间神只安坐在高台上,正悲悯地俯瞰世人。
只是,其中魂魄却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周文瑾也只能自族中求来一些魂灵水,作滋养明效,以期盼周承阳早日复苏。
而在城东的武馆内,周修武安坐后院,气息绵长似渊,浩瀚如海,即便闭目养神,也依旧能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恢宏气势。
不过,其周围却是围聚着六七个两三岁的孩童,正叽喳吵闹个不停,也是让其忧愁睁眼,满是疲惫。
“爷爷爷爷,您在干什么呀?”
有文静小子靠上前,攥着他的衣角糯糯低语,也有稚子坐在地上,身上沾满灰尘,却依旧指着嘴巴呼喊不止。
“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也有女孩趴在门板前,望着外头擂声作响、肌肉贲发的众多武夫,也是眼冒金光。
“我也想练武,爷爷您教我好不好啊。”
听着耳边叽喳不止的吵闹声,周修武饶是已成就炼神境,也只感觉心烦无奈,无从宁静,尤其是望见不远处同样被孩童包围的大月伊,其也是唤出一声长叹。
三年前,周文燧同他说要为宗脉开枝散叶,传承香火,他只当是一句戏言。
却不曾想,不过短短三年,周文燧就生出了七儿五女,谢泠等妻妾腹中更是还怀着好几个,堪称恐怖。
而这些孩子年纪小的时候,留在族地尚且好说,如今渐渐大了,可真就是害苦了他和大月伊,每每打着看望长辈的名义送来,就终日再难有片刻安宁。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让这些孩子早些立志明学,养而教之才行。’
“爷爷,好不好嘛……”
衣袖的晃动将武夫的心神拉了回来,望着面前活泼的小孙女,再感受其资质根骨,武夫和蔼含笑,柔和抚摸其脑袋。
“练武可是一件很苦很累的事情,嘉荟受得了吗?”
……
闲水庭内
周曦越身着一袭黑绸长袍,安坐其中,威压磅礴雄厚,恢宏恐怖。
黑绸衣袍将庭阁角落铺满,引得穹顶的人道潮流散落,化作点点金煌明辉,于绸袍上勾勒出山河纹理,点缀鸟兽生灵图案,以作君王袍。
而在其头顶,周皇印玺威势愈发厚重,其上纹理纵横有形,时刻散发着恢宏气机,压得尊皇剑和那赦册玉帛颤动不止,皆低落半个身位。
在这一年间,因为镇南郡国向南开拓百余里山河,得以新添了荡江道,北地百姓纷纷南下落户,安家置业,以作生息所在,再加上赵国刻意地将百姓迁到较为太平的西南地界,也让郡国人口呈现出暴涨趋势,如今已然达到了一千六百余万!
而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所提供的人望自然也是极其雄厚,堪称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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