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你近来可是没有好好练功”丘处机提醒问道。
贾宝玉却得意道:“何须再练老师教的功夫极好,不必多练,自能成事,我如今不仅身体康健,样貌也更好了三分,便是连林妹妹与我相比,也是伯仲之间。”
丘处机不明白,一个男儿与女子比容貌,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只能再说道:“我传你的功法,并非邪功,你若收束本心,从此不再贪恋床第之事,虽难免男生女相,却也依旧能挺起胸膛做男儿。”
贾宝玉敷衍道:“省得!省得!”
丘处机见贾宝玉如此浑不在意,便知再劝无益。
或许似他这样的人,做个女子真好过做个男儿汉。
这般又过了些还算安生的日子,贾宝玉只生的是越发的漂亮、好看,除了眉毛、头发以外,身上其余毛发尽已褪去,肌肤尽皆光滑如玉,倒是真不再辜负‘宝玉’之名。
到了此时,贾宝玉也生出了些惶恐来,再见丘处机时,便嚷着让丘处机给他想办法。
只是丘处机被困于补天石中,哪有能力对外多做干涉,只能说道:“我再传你一门补阳回天的口诀,以及一个药方,你按药方吃药,每日午时,阳气最足时服下,然后运转口诀,应能稍稍缓解。”
“那贪欢之事,却是再做不得了!”
贾宝玉满嘴答应,出了补天石空间后,虽也依照方子吃药,却根本经不住诱惑,丫鬟们随意一勾搭,便爬上了床,又是胡天胡地。
如今的贾宝玉生的格外漂亮,又周身肌肤如玉如雪,对那些与他纠缠的丫鬟们而言,也是一种享乐。
如此再过几日,贾宝玉便是彻底的自暴自弃,再没有来补天石中寻过丘处机。
而丘处机也只是闭目修行,以期更快的吸收尽补天石中的造化,早日的破封而出,别了这糟心日子。
这一日,秦可卿寻了王熙凤、尤氏推牌,却是有意将自家胞弟秦钟引入贾家族学。
王熙凤和尤氏嘴上说着漂亮话,却是将那秦钟引荐给贾宝玉,想要贾宝玉去开这个口。
贾宝玉见了秦钟,只见这小公子生的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心下便有几分喜欢,但每日对影自顾,却是早有了更高的追求,故而见这秦钟,倒也不似原本那般自惭形秽,甚至是自怨自艾,进而对秦钟生出一些别样的喜欢。
倒是秦钟,一眼看到贾宝玉,便是神情扭捏,面颊绯红起来。
此时的贾宝玉,哪里还当得起‘大脸宝’这个称呼,且见此刻的贾宝玉,柳眉斜飞入鬓,柔媚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偏那丹凤眸里似时刻凝则三分醉意,波光潋滟似春溪融雪,真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模糊了性别,却统一了审美。
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是一幅顶好绝美的画卷,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秦钟原本自以为风流不凡,如今瞧见贾宝玉,却是觉得自己庸俗极了,当真算不得什么好颜色。
心中自贬的同时,也越发的想要亲近贾宝玉。
王熙凤、尤氏、秦氏,也都盯着贾宝玉那张脸看。
王熙凤尚且还好,她与贾宝玉碰面的次数较多,对这张脸有了些免疫,但尤氏、秦氏却有一些时日未见贾宝玉,如今再见,既惊讶于其变化,也惊叹于他的美貌。
甚至是心生些许嫉妒。
一个男儿汉,生的这般漂亮,当然让人喜欢又羞恼。
秦氏甚至在想,这宝哥儿怕是再也别去宁国府为好,否则就她公公那贪图美色的做派,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丑事来。
贾宝玉看着目光逐渐诡异的众人,下意识的挪了挪脚距离秦钟尤其远一些,他感受到了秦钟眼神中的火热。
变得像女孩子,他没有太大的负担,有些地方小一点也还好,小小的也很可爱,能用就行。
但是如果变成五大三粗,浑身恶臭的糙汉子,他实在不能接受。
身体的变化,实际上已经让他对丘处机之前的叮嘱深信不疑。
且说这贾宝玉对秦钟既然起了‘防备’心思,替秦钟说话,送他一同入贾家族学之事,自然是暂且作罢。
贾宝玉自己也不愿去族学,业已有许多时日,未曾到族学中露面。
照例与姐姐妹妹玩玩闹之后,贾宝玉回到院中,今日正巧是晴雯在近前伺候,见贾宝玉倚坐在窗前,当真是漂亮的不似凡人,便笑着说道:“二爷好生漂亮,若是身穿女子衣裳,怕是要迷死无数男儿汉了。”
这番话,说的无意,也只有晴雯这无心快嘴,说得出口,却是听进了贾宝玉心里。
身体上的改变,终于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心理。
他开始觉得女子的衣裳格外漂亮,想着穿在自己身上又当如何。
心念一起,便难以收拾。
便上前挽住晴雯的胳膊,笑着说道:“你既然好奇,便将你的衣裳拿来给我换上。”
晴雯纵然胆子大,也知道真这般做了,怕是要被打死,故而不断摇头,定然不从。
贾宝玉一味的央求,未见成果,便发了火,说道:“罢了!也是我往日对你们太好了些,便使得这满园的姐啊、妹啊的对我不屑一顾,我也不必求你,明日我自个出府,自去采买,也不劳烦你这官家小姐。”
这般翻脸无情的嘲讽,直说的晴雯泪珠打转。
他本就是这般人物,平日里瞧着痴情、深情,但但凡有人忤逆,不顺着他的意思,而他且能拿捏时,便会立刻翻脸,并不留多少情面。
袭人尚且还会挨一下窝心脚,讥讽晴雯两句,属实再正常不过。
被贾宝玉这么一激,晴雯便也不管不顾,自去取了年前刚做的新衣服来,送到贾宝玉的跟前,然后配合着替他换上。
当换上了一身女装的贾宝玉走到镜前细看时,整个人便都傻住了。
他自是喜好美色的,对比贾珍、贾琏这些色中饿鬼,也不过是多了一重自诩风流的伪装。
但在这镜中,他竟看见了从未想象过的美人。
这美人既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又带着女子的柔美,雌雄同身形成的那种跨越性别的美,带来的冲击力是难以想象的。
鲁迅说过:最伟大、最永久的艺术,就是男人扮女人。
此刻,这般话,得到了有力的证实!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