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月一怔,随即恍然道:“对对对,我见过的……”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不对了。
洞山村是个怎样的地方,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便是自家外婆,也是外公花钱买来的。只不过外公不是侏儒,所以本就是孤女的外婆心甘情愿留下来跟他过日子,但村里的其他人……
她苍白着脸道:“她……她是一个叫阿宽的侏儒的媳妇,大家都说她精神不正常,是自己从外面跑来的。是阿宽救了她,她也没有不肯当阿宽的媳妇。”
“她现在还活着吗?她生孩子了吗?”顾拙问。
“我不知道。”王佳月声音颤抖道:“因为我外公外婆老想让我嫁给我表哥,我自来不爱去洞山村。见到她还是因为那次是我表哥结婚,我不好推脱不去。自那之后,我就再没有去过洞山村了。那个阿宽跟我外公家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我妈后来也没说起过。”
顾拙其实挺想跟着去的,无奈她的身份不合适。
谢凛倒是能去,但他如今虽然能正常走路了,但翻山越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于是,他们便只能等待了。
郑舒阳一行人到了洞山村,在武警部队的镇压下,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村子。
但是这个村子……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
本以为那样一个藏满了罪恶的村子该是压抑的,但事实上……
“妈妈他们是什么人?”一个小女孩才问了一句,旁边比她高不了多少的侏儒女人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旁边一个侏儒青年正扶着一个侏儒老奶奶,怕她摔倒,还凑过去拿自己给她当拐杖。
身材矮小的侏儒男人站在一个比他高了许多的少年身前,口中安抚道:“别怕,爸在呢。”
“姐姐!”一个小侏儒扑进另一个孩子怀里,那孩子紧紧抱住他,警惕地看了过来。
……
然而看着看着,郑舒阳发现了不对,但具体地又有点说不上来。
要是顾拙在,一定能当场指出哪里不对——眼前这些温情属于母女,属于母子,属于父子,属于姐弟……但唯独不属于夫妻。
“你们村有叫阿宽的人吗?”郑舒阳叫来生产队队长问道。
生产队队长倒是个正常人,但年纪明显不大,闻言皱了皱眉,扬声道:“所有叫阿宽的人走出来!”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
下一秒,他们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站出来的人有二十几个。
郑舒阳惊愕,“阿宽这个名字特别好么?”居然这么多人这么叫。
“让同志你见笑了。”生产队长一脸不好意思道:“我们村里的人识字的少,又不想起那些像是狗蛋铁柱的俗名,所以一家起个好听点的名字,旁的人家都会‘借用’。”
这就……
郑舒阳有些头疼地道:“五十岁以下的人回去。”
这下,那二十几个人顿时只剩下四男二女六人。
“女人回去。”郑舒阳再开口。
好像比想象的要容易辨别多了。
然而,等他再去看那四个男人,却是一下子愣了。
这四个都是正常人,不是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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