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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8章 工器汇典(1 / 1)

正德元年十二月初四,雪光从文渊阁雕花窗棂斜切而入,在鎏金木案上投下冰纹阴影。朱厚照身着青衿儒衫,指尖叩击着新铸的「考工院印」——印纽为铁锚造型,底部「工」字暗纹与王巧儿腰间的验铜符严丝合缝。掌院编修李东阳捧着《工器汇典》未定稿,书页间夹着松烟墨染过的验铜片,墨痕里的铅斑样本来自昨日查抄的刘瑾私铜。

「验铜女史可曾到职?」朱厚照忽然开口,目光扫过檐下悬挂的「敬一箴」匾额。

「回陛下,」杨廷和掀开竹帘,身后跟着身着粗布襦裙的王巧儿——她腰间别着算珠袋,裙角绣着极小的锚链纹,正是铁锚会的新徽记,「王姑娘已在偏殿校准验铜镜片。」

王巧儿踏入正堂,袖中滑落一张薄铜片,上面用朱砂写着「螺旋纹张力九斤四两」。李东阳瞥见字迹,惊觉那是《梦溪笔谈》「器用」篇的改良公式,却被匠人用算学符号重新演绎。

「陛下,」王巧儿福了福身,取出三棱镜片——边缘仍有未磨平的毛刺,「昨夜试铸的「龙骨火铳」已通过三炼三验,铜料纯度达九成二,射程增至三百一十五步。」她展开牛皮图纸,双螺旋膛线的剖视图标注着「宝船龙骨力学结构」,实则是根据朱厚照提供的《西洋火器图说》改良。

朱厚照颔首,转向李东阳:「李爱卿,《工器汇典》「冶铜篇」可曾收录「验铜十七法」?」

「已按陛下要求,」李东阳翻开书稿,「将松烟墨验铅、光影透砂等术,附会为《考工记》「金有六齐」之遗法。」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王巧儿的算珠袋上,「只是匠人算学部分......」

「算学乃「六艺」之一,」朱厚照截断道,「让王女史在书中增补「匠作算例」,就用她改良的弹簧张力公式。」他忽然取出书包残片改制的镇纸,现代织物纹理在雪光中若隐若现,「太祖曾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算学便是匠人的利器。」

此时,户部尚书王琼匆匆入殿,手中攥着《匠班银试算疏》:「陛下,江南织工联名上书,愿以半年收入换脱籍......」

「准了。」朱厚照掷出《江南织工收入密报》,「但需注明:脱籍匠人仍需每年为考工院效力三月,此为「以工代役」,不算破祖。」他看向王巧儿,「王女史,你祖父参与过永乐宝船铸造?」

「回陛下,」王巧儿摸出铁珠,珠底「景明」二字与案头的「太宗验墨符」形成呼应,「先祖父曾任龙江船厂提举,遗训言「锚链九炼,可铸国基」。」

「好个「锚链九炼」,」朱厚照轻笑,「传旨:考工院匠人可在火器刻「锚链」暗纹,既为防伪,亦彰匠功。」他忽然压低声音,「若有文官弹劾,便说这是「郑和宝船遗制」。」

窗外传来工匠搬运木料的号子声——正是来自拆除的火德祭坛。王巧儿望向声源,见匠人将雕花梁木锯成齿轮坯料,残留的「星君驾凤」彩绘与新刻的「工」字凿痕交错。她摸出袖中的《算学新说》,书页间夹着朱厚照私赠的书包内衬碎片,现代印刷的「标准化生产」字样与她批注的「七炼硝石法」并列。

「陛下,」杨廷和呈上《匠户分籍条例》,「「官匠」「民匠」分籍细则已拟好,唯「技勇户」科举一条......」

「匠人子弟可参加武举,」朱厚照打断道,「若能改良工器,直接授予「工士」功名。」他指向王巧儿,「就像王女史这般,以算学入仕,才是真正的「经世致用」。」

王琼面色铁青:「陛下,此举恐乱「士农工商」之序......」

「乱什么?」朱厚照拍案而起,震得验铜片跌落,「去年陕北流民,若有匠人改良农具,何至饿殍遍野?蒙古火器日盛,若不靠匠人铸炮,难道靠士大夫的「之乎者也」退敌?」他抓起王巧儿的算盘,「朕今次就乱一乱这「序」——明日起,太学设「工器算学」科,让翰林们也学学「九斤四两」的张力怎么算!」

文渊阁内鸦雀无声。王巧儿望着朱厚照袖口露出的书包带,忽然想起当夜废窑厂的炉火——当她看见「2023」卡扣,曾问过他这串数字之意。「是后世工匠的年号。」他如是说,「或许那时,匠人已能挺直腰杆,不用再借「祖宗」之名行改革之事。」

雪越下越大,李东阳望着殿外飘扬的「工」字旗,旗面「以工兴国」四字被雪水洇开,露出底下的锚链纹路。他忽然想起杨廷和昨夜的密信:「陛下借考据之名行变法之实,然匠人觉醒之日,恐非吾辈所能控。」此刻见王巧儿用算珠推演弹道,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变革,从来不是故纸堆里的考据游戏,而是匠人掌心的温度,是算珠碰撞的声响,是火与铁的交响。

「臣遵旨。」李东阳叩首时,瞥见王巧儿裙角的锚链纹已被雪水冲淡,却露出更清晰的「工」字刺绣。他忽然想起《周礼·考工记》的开篇:「国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或许在这个雪日的文渊阁,百工之职,真的能与士大夫并列于朝堂之上。

朱厚照望着王巧儿调试镜片的侧影,书包卡扣在掌心发烫。他知道,今日在文渊阁埋下的种子,终将在未来长成参天大树——那是匠人的树,是工器的树,是不再需要依附神权的树。雪粒打在《工器汇典》扉页,他提笔批注:「工者,非奇技,乃国之骨血也。」墨迹未干,已被王巧儿的算珠蹭开,却与她袖口的铅砂痕迹融为一体,宛如一幅工器文明的初诞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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