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夫君想什么呢”
“此事,倒是有趣,刚才多想其中,一时出神。”苏武解释着。
“夫君莫不是想那废立之事”
苏武意外非常,转头去看:“怎的你也想过其中”
程小娘点点头:“怎能不想便是稍稍一想,不免也就怀疑其中,夫君,妾身一个女子都会想到这些去,京中那些人,怕是更都心知肚明,官家这一番手段,怕是等着有人开口来说这事吧”
苏武对这个妻子,当真有几分佩服,天子这般做,自然就是释放某种信号,是一种试探,试探各方反应。
不免也如程小娘所言,天子也等着有人能找个机会提出这件事,换太子的事,可见这件事其实也难,难在何处太子无罪!
若是真懂得这些事的人,真要去做,做的就是“太子有罪”,至于太子到底怎么有罪,就看手段了,谁把这件事做成了,天子岂能不喜
苏武便问:“最近太子殿下怕是门都不出了”
“嗯,我出京之前,还想着与太子妃辞别一二,却是太子府中不见客了!”程小娘答着,其实说的也是正事,这姑娘岂能不知道朝堂上任何风吹草动,对于自家夫君与父亲而言,都是大事。
也是这太子赵桓着实没有出息,应对之法,就是闭门不出,人也不见,怕的就是露出什么话柄与人去说。
想来那太子府詹事耿南仲,更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也是个无能之辈,大概是到处在求人,求人庇护一二,求人与天子多说几句好话。
这赵佶,说他不聪明吧,他也猴精猴精的,说他聪明……
苏武想了想,也知道程小娘在等着他的答话,便道:“这事,咱们不管,既然你与那太子妃交好,我与那太子也有交情,头前辞别不成,你只管给那太子妃写信就是,以往什么样,往后还是什么样,咱们不做那见风使舵之辈。”
“嗯,妾身便也是如此想的,夫君如此一说,那就更是心中不忧了!”程小娘如此说着,心中不免也欣喜。
一想夫君正直,大丈夫是也。二想,就是夫妻二人能想到一处去,便是观念相通,思维同步,更是欣喜之事。
也听程小娘来说:“父亲却劝我近来不要与太子妃多走动……”
苏武听来就笑:“哈哈……岳父向来谨小慎微,一辈子如此,无妨的……”
“夫君重情义呢!”程小娘笑得甜蜜。
苏武忽然也说:“我也与你说一事!”
“嗯……”
“我最近要一处大宅子做个掌柜们办差之地,要大一点,你无事带着他们在城中寻摸一下,价钱好说。”苏武反正是能用的人都用上,他麾下人手,当真捉襟见肘。
“好呢,此事包在妾身这里。”程小娘点头之间,甜蜜的笑意更浓几分。
道理也简单,如今那些高门大族的主母见多了,那些人,每日里都是无所事事,要不在家中打马,要不与人出游,或者吃酒听曲看戏,亦或者与妇人们长舌来去,最大的事就是帮着这家女子寻夫君,帮着那家男儿寻妻子。
程霁月岂能不想自己莫不自己成婚以后,也都是这般过日子这般日子,她们过得,程霁月可不喜,也过不来。
却是夫君当真有差事给她来做,正儿八经的事,她岂能不喜
那些人家里,男人岂会把这般置办产业的大事交给女人来做那些男人不免也想,女人见过什么世面女人多傻还能不被人骗
自家夫君,大大不同!
就听苏武又道:“齐州李氏,近来要到东平府办差,就是你要置办的这个宅子里办差,时间很长,所以要常住,大概就是搬家一般,你无事帮他们留心寻摸一下,寻个幽静好宅,不必太大,与他们来住。”
“啊”程霁月一时有些激动。
“怎么了”苏武也问。
“夫君,那易安居士来吗”程小娘岂能不是个小迷妹,就说而今大宋朝能读书识字的女子,哪个能不是易安居士的迷妹
“这个……”苏武一时也愣住了,他虽然是从齐州而回,但他真不知易安居士来不来,苏武只管摇头:“那就不知了。”
“可惜!”程小娘略带失望,又道:“若是易安居士也来,那就再好不过,那我当日日寻着易安居士去坐……”
“与她坐着干什么吃酒啊”苏武转头来笑。
“吃酒有何不可,与易安居士吃酒,那吃多少也愿意……”程小娘也笑意盈盈。
“好了,背都擦得滋滋响了,洗干净了!”苏武说着,便从大木桶里站起来,只管取干布巾来擦身。
穿衣,衣服熏了香,煞是好闻,沁人心脾,不免也是程小娘做的。
苏武穿戴整齐,也不扎发髻,只是把头发稍稍一拢,拢在脑后,如此干得快一些。
一家人落座吃饭,扈三娘、顾大嫂、冬欢,也在桌面上,连李成也在桌上。
这显然不是苏武吩咐的,而是头前程霁月如此安排的,苏武看向程霁月,当真许多事,越发满意,这妻子,没话说,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待人接物也不在话下,还聪明得紧。
苏武只管搂,众多女子,自是慢慢来吃,顾的是个端庄与礼仪。
苏武搂得一会儿,去看李成,没想到,李成这厮,也是正襟危坐,一口一口慢慢来吃,与在军中完全不一样。
李成正也看苏武,还有点诧异。
苏武便问:“你如今倒成女子了”
李成连忙苦笑来说:“这不……都是冬欢,冬欢教我要如此吃饭,说是……如今高门大户,相公身份不同,不能让旁人笑话来去……”
苏武哈哈笑来,众人都是捂嘴去笑,程霁月笑得把脸偏向一边去……
苏武大手一挥:“不必,咱们是军汉,管得那么多,这一口一口吃到什么时候去吃,敞开肚皮使劲吃!”
说着,苏武便又搂得几下来。
一旁李成,却还看冬欢去,只看得冬欢稍稍点了头,他哈哈也笑:“相公,我就说,咱们军汉,哪里能娘们唧唧,还是这般搂着吃来畅快!”
只管这一语,满场又笑,那也不管,两个军汉,只管快搂。
搂完,自用茶水送来,漱口下饭,几口喝完,苏武站起身来,往外走几步,去看那太阳落到哪了,怎的还没落下山去。
急,说实在的,真有点急,刚才沐浴就急了……
只待落夜去,血气方刚年轻人,几月军伍才回,急不可待。
只待那程小娘一进屋来,苏武几步去就把门关上了,手一捞,人就在怀中,那程小娘也咯咯在笑,却也双手捂着脸来。
但而今,再也不是新婚之时,少了许多羞怯,多了几分天性的解放。
也是这军汉着实身强体壮,着实压抑良久,小娘子只得抓紧床单,咬上被角。
军汉这个力气,久久使不完,看似使完了,又来了。
那小娘子有气无力在说:“夫君,罢了罢了,今日罢了,明日明日……”
“这是哪里话”军汉不依。
“夫君,要了命了,夫君夫君,要不……我与你先说一件事。”
“你说……”
“哎呀,夫君,我先说事……”
“你说就是,我就抱着你,不动的……”
“嗯,说的是三娘,三娘之事……”
“哦,她什么事”
“三娘而今年岁也不小了,该说个夫家了,头前也有人来说,只是她百般不愿,那扈家老太公也入城来过,急得不行,头前几日,扈家大郎也来了,两人说了许多话,倒也不知说了什么,只看那扈家大郎摇头叹气而去……”
“那就是没有中意的,三娘那般舞枪弄棒之人,定是喜欢军汉,军中好男儿多。”
“诶呀,夫君啊,你怎的……怎的……妾身说正事,妾身歇一歇……”
“你说啊,我就抱着你而已……”
“妾身与那扈家老太公见过一面去,也说了一些事……”
“什么事”苏武显然……心不在焉。
“夫君!”
“嗯”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呢”
“知什么”
“你误人也!”
“什么”苏武心思回来了,脑袋在想,他岂能真想不明白
“三娘与我情同姐妹,当初她也还是看着夫君的脸面,才接了这个差事,随我贴身住得这么久,家中有个舞枪弄棒的女子,便也极好,我与三娘在一处不分离,更也是好……”
程小娘慢慢来说。
苏武也不是矫情人,却也来说:“你莫要误会人家才是,万一人家……”
“夫君,若是妾身不笃定,岂敢乱言女儿心思,夫君不懂,妾身岂能不知这般还有好,就是来日夫君再出征,三娘随着去也可,如此夫君在外,有个人伺候着,也教人少一些担忧……”
苏武去看自家娘子,认真去看,看得出她所言不是假话。
苏武不免认真也想,这事……带个女子从军这件事,那是不行的,不因为其他,只因为军中汉子都是孤身,他一个主帅带个女子,着实观感不好,虽然也许不是多大的问题,但苏武心中还是愿意有这么一份同甘共苦,看似不重要,其实也重要。
但转念来想,带着扈三娘去前线是可以的,在城池里无妨,如此,也有一个人时常与家中通信,让家中时时知道情况。也是苏武,真在前线,那是鲜少与家中通信,而今不同了,家大业大了,担忧他的人也多,这件事得做。
嗯怎么就想这个来了?怎么直接就想到这里了
“夫君……”
“那行,她若真有此意,我自也……自也愿意的……”苏武真不矫情,便是也知道,扈三娘这般……还能嫁谁去呢他苏武也不能真把人家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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