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颤声说:“公主,我的右手是用来写字握剑的,若是砍了,我今后该如何生活?”
萧雅惠的态度有些傲慢:“本宫难道还养不起你?你以后若想写诗作画,本宫让书童为你代笔便是。”
可他更想入朝为官,闯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他尚公主,吃各种窝囊气,是想要成为乘龙快婿,走一条捷径,但不是真的想变成女子后院的废人,待遇全靠她心情啊。
任凭李远心底如何叫嚣,屋里都没有人同情他,舒月反而催促道:“半柱香的时间,若他不同意,你便接着留下吧。”
萧雅惠面色更差,知道李远不情愿,便没再催促,而是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向舒月借了武器。
舒月倒不吝啬,也不怕她拿剑后对她行凶,直接将手中长剑递了过去。
萧雅惠有武器,李远却自幼习武,倒不至于被她拿柄剑就伤到。
但顾虑萧雅惠的身份,他只敢躲,不敢还手。
舒月见到两人一进一退的模样,轻笑着坐到闻鹤身旁,在他耳畔感慨:“我真的很喜欢看这种戏码,很有意思。”
她的手抓住闻鹤的胳膊,半边身子贴在他的肩膀上,下意识地凑近他。
暖香味扑面而来,温热的触感惹得闻鹤有些发痒,他垂眸敛息,歪头凑近闻鹤,便听清她的笑声,以及余下的话:“鸡飞狗跳,乱作一团,有意思。”
“是有意思。”闻鹤看向她时,眼中也有少许笑意,“只是我以为你会直接废了萧雅惠。”
他只说将人留一口气,却没有禁止舒月伤人,他没想到,舒月居然愿意饶过萧雅惠。
舒月从他身上起来,轻哼一声后,嫌弃地说:“杀她我都嫌脏了手。”
语气给个痛快,不如长久的折磨。
反正经此一事,她也知道了萧雅惠在萧立祯心中的地位,一个被抛弃的公主,能掀起什么风浪?
留下一个已经隐隐憎恨萧立祯的人,说不定反而有奇效。
两人厮杀间,李远也动了真火,抄起一旁的花瓶,便朝着萧雅惠砸去。
萧雅惠被他砸晕在地,砍手的事情自然无疾而终,而这时,半柱香的时间早就结束。
李远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碎裂的花瓶,和萧雅惠额头上正渗血的伤口。
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流出,落在瓷白色的花瓶碎片上,像是雪地中盛开的红梅。
李远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处曾被闻鹤用剑划伤,当初自己落在雪地中的血,也是这般模样。
他缓缓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恢复往日的淡定,冲着舒月拱手作揖后,风轻云淡地询问:“此间事了,不知可否让在下离去?”
清脆的笑声响起,舒月捂着嘴,欢喜却从眼中流露,等笑够后,她才摆手说:“可以啊,你走吧。”
闻鹤不悦地皱起眉:“走什么走?”
李远刚要转身,听到闻鹤的话只能停下脚步,他为难地看向舒月,似乎想向她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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