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说,公子体寒身子弱,不易受孕,若是不及时调养身子,怕是子嗣缘浅。”
“子嗣缘浅”
少年敛眸盯着旁边的药,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让她开药调养。”
若无子嗣牵掣尾韶,往后他在她那哪里里有底气不让她纳侍。
“是。”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季连予几日也不能下床,连着两夜高烧不退,本就有些弱了身子差点损了内子。
夜里,屋内点起银炭,床上铺着厚被褥。
小侍守在外面,只有季连予一人待在里面。
少年喝下药,差点吐出来。
满嘴的苦意让他有些受不了,季连予连忙喝下糖水,漂亮的眸子里浸着泪,不施粉黛的小脸苍白,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
“下去吧。”
屋内关门声响起,蜡烛亮堂堂一片。
少年低声咳着,眼眶莫名一热,忍着泪意缩在被子里,脑子里晕晕沉沉的,虽然盖着厚被子,骨子里总是感觉到冷意。
他抱着尾韶的衣裳,透过床帘,便可以看见床榻上四处是尾韶的衣裳,跟筑巢一样。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却淡到几乎快要闻不到。
他咬唇紧闭着眼,只有头发露了出来,纤细的手紧紧抓着尾韶的衣裳,不安脆弱。
被子里传来低声的呜咽声,才不过几日,少年想极了尾韶,甚至后悔让她走了。
若是她没走就好了。
路上,车夫驾着马车找了许久才找到客栈,尾韶下车,与车夫分开,打算在客栈停留一晚,明早再出发。
陆路比水路快几天先到目的地,明日她便能进城,到达尾家的祖宅。
马车被车夫扯到后院里,正在喂马,尾韶坐在大厅里低头吃着食物。
夜里人少,只有几人在
小二吆喝着,喊后厨上饭菜,绕过桌子,将饭菜放到尾韶隔壁桌的几人面前。
饭过之后,外面天黑得寂静,一眼看过去,只有黑色,根本看不清路。夜里寒冷,尤其在郊外,温度骤降。
尾韶刚想上楼,大门便被推开,突然进了一堆人,侧眼看了一下。
中间被围着的人身份显贵,衣裳低调却依旧能够看到它不菲的价格,尾韶盯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见过,没仔细想,转身便上了楼。
“女君要点什么?”
旁边的侍卫提剑将小二推开,让小二保持一定距离。
“把店里招牌菜都上来,来几壶热酒。”
张淮州看着粗糙的凳子和桌子,侍卫擦过,才掀开衣摆坐下来。
旁边跟随的侍卫就近坐下,将腰间别着的刀剑放在桌子上,兵器的碰撞声在沉寂的空气中格外响,浑身透着不好惹。
小二讪讪退下,被吓了一跳,连忙应声。
楼上,尾韶将行李放好,点亮蜡烛,关紧屋门。
郊外的客栈简陋,屋内即便紧关着,也透着凉意,不知道是从哪处透进来的风。
屋门被敲响,传来喊声。
“女君,你要的热水拿来了。”
尾韶打开门,侧过身让她们弄进来,待她们弄好后,又叫住她们。
“这客栈可有碳”
“有,女君需要付钱,碳不是免费提供的。”
尾韶从腰间拿出铜板递给她,见她们收下离开,才关上门。
她特意换下那些绫罗绸缎,赶路并不需要太过于精致,免得被人盯上,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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