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找姑娘说话呗,抱着一只小哈巴狗,还挺可爱。”
灯草心里那股心烦意乱的情绪总是挥之不去,干脆离开了这间屋子,去了前厅。
珍贵人在一众后妃中算是一个另类,头一个来西行宫走动,木桶风波后,她也毫不介意,隔三差五仍是过来。来的次数多了,浑了个脸熟,偶尔碰到灯草无事,也跟她搭几句话。
前厅里,珍贵人正逗她的小哈巴狗,“绒球,来这里,来,过来……”
绒球是个很贴切的名字,小哈巴狗通体雪白,圆圆滚滚,发毛微卷,看起来确实像个绒球。
绒球正要往珍贵人那边去,见有人从门口迈进去,它擡头看一眼,立刻调转方向,屁颠屁颠的朝灯草跑去。又是摇头晃脑,又是拼命的摇尾巴,一只爪子还试探的往灯草腿上爬,跟见了亲娘似的,亲热得不得了。
珍贵人捂嘴直乐,“灯草姑娘,绒球很喜欢你呢。”
灯草垂眼看绒球,脚步一错,从它身边绕了过去,绒球呜咽一声,扭头追过来,一蹦一跳,在她脚边撒着欢。
珍贵人小心翼翼观察灯草脸色,“灯草姑娘不喜欢小宠物?”
说实话,比起这些小猫小狗小兔子什么的,灯草宁愿喜欢大山里的野兽,她始终记得因为一只兔子,众目睽睽下,萧言锦跪下为她求情。
人心就是这么险恶,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做为哄人的幌子。
从前,灯草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不管是被欺负还是被关注,她能忍则忍,能躲就躲,但萧言锦走后,她对外界的戒备比起之前更加强烈,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多了一些戾气。
珍贵人见她不说话,心下忐忑。知道灯草话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特意带了绒球过来,想着这么可爱的小狗,总该让她心动吧,没想到灯草只是淡淡扫了绒球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个只专注于练剑和打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姑娘,怎么会让皇帝青睐到金屋藏娇?这实在很让人费解。
遭到了冷遇,绒球仍不放弃,继续卖力的冲灯草摇尾巴。珍贵人有些不忍,叫它,“绒球,过来。”
见绒球不理,珍贵人接过侍女递来的馒头,掰了一小块扔在脚边,“绒球,吃馒头。”
绒球扭头看一眼,兴趣缺缺,珍贵人嘀咕着,“不是爱吃馒头么,怎么不吃了……”一擡头,她愣住了,灯草的目光实打实的黏在馒头上……
灯草姑娘看人的怪异,如今大伙已经见惯不怪,可她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实处,这就让人有些吃惊了。
一时间,珍贵人悬在半空的手,有点收不回来,她试探着往灯草递了递。后者居然接了,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咬了一口。
珍贵人,“……”
半响,她小声提醒,“灯草姑娘,这是给狗吃的。”
“人不能吃?”
“……也,也能。”
灯草,“这么好吃的馒头喂狗,不白瞎了么?”
“……”
专门给绒球蒸排骨,做红烧肉,也是常有的事,一个馒头值当什么?珍贵人目光滴溜一转,在屋里扫了一圈,一水的梨花木家俱,墙角比人还高的红珊瑚,博古架上价值不菲的瓷器和玉器,怎么看,灯草姑娘也不应该是不舍得给狗一口馒头的人……
她突然间灵光一闪,莫非灯草姑娘喜欢吃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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