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她。
小叫化子卟通跪在灯草面前,“恩人,行行好,饶了我,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灯草扯起她,“怎么回事?”
仆妇抢着告状,“她偷吃做豆饼的豆子。”
灯草问小叫化子,“为何偷吃?”
“我饿。”
“没给吃的么?”
“中午没给,饿得不行,才吃了两捧豆子。”
“晚上吃了什么?”
“半个冷馒头。”
灯草看着仆妇,“为何是半个?”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没有波澜,仆妇不知为何,心中很是惶然,嗫嗫的道,“她不是小子,干的活也不多,给半个馒头够了。”
灯草问小叫化子,“你今日都干了什么活?”
小叫化子便一一数给她听,“天不亮就去割了草,回来挑水,晒草……”
她每说一件,仆妇的脸就要白上一分。这是郡府的大马厩,马匹众多,这些活得两个小厮一起干,出于私心,仆妇让小厮歇两日,想好生折磨一下小叫化子,谁让她是灯草带来的。
“夜里睡哪儿?”灯草又问。
小叫化子指了指马厩,“睡那里头。”
“这身衣裳谁给的?”
小叫化子回头看了仆妇一眼,没说话。
灯草幽幽叹了口气,她进肃王府时,有吃有穿,住的也不差,可小叫化子呢,吃不饱,穿不好,住的也差。小叫化子为何有这般境遇,她多少也知道一点,大概是因为她当初不愿留下那两个丫鬟,让这些仆妇生了怨恨,把气都撒在小叫化子身了上。
“你不在这里干活了,”灯草说,“以后跟着我吧。”
小叫化子眼睛一亮,高兴的连连点头,“好,我跟着恩人。”
仆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看着灯草把小叫化子带走,她心底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慌乱,灯草并未训斥她,可她预感很不好,仿佛要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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