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宫里的人,霍渊走进寝殿,看向床榻。
沈初梨也抬头看他。
两人温柔对视。
霍渊嗓音沙哑微颤:“阿梨,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他没办法不动容,克制着将她揉进怀里,掌心爱不释手地抚过她发顶、脊背,哪里都想亲近亲近......
从未想过,一个尚未谋面的小生命,竟能让他心中掀起如此汹涌的波澜。
拥抱良久,霍渊指腹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嫁给我,嗯?”
沈初梨抬眸,脸蛋红扑扑的,带着撒娇的小鼻音:
“霍渊,哪有你这样求婚的......搞得像奉子成婚似的!”
他闭着眼将她抱得更紧,温柔的一塌糊涂,“相信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此刻,两人都不免想起分开的那一年。
霍渊低喃,“阿梨,这次我绝不会再放你离开!”
遇见阿梨前,他向来冷情冷性,可如今,他甘愿放下所有仇恨,只愿与怀中女子白首偕老。
翌日一早,他携阿梨乘马车入宫。
皇帝亲自候在宫门前迎候,见摄政王车驾到来,不顾病弱之躯起身相迎。
见到霍渊,他低声道:“父皇得知消息很高兴,坚持起身烧了炷香,你得空去看看他......怕是时日无多了!”
霍渊颔首。
皇帝转而看向沈初梨,笑问:“摄政王妃,朕这儿适龄皇子公主不少,你家小宝贝可有意议亲?”
霍渊扶着沈初梨下车,睨了皇帝一眼:“才月余大的孩子,皇兄不必着急。”
这么多年,霍渊终于肯叫他一声“皇兄”,皇帝眼眶微热,甚是欢喜!
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太和殿,坐至上宾之位。
皇帝又是赐封号,又是赏金银,连霍灼和霍澄这般年纪的孩童,都破格封了王爵。
当真是金尊玉贵,荣宠至极。
霍渊搂着沈初梨低笑:“阿梨,你面子可真大!本王幼时都没这待遇。”
皇帝温和笑道:“朕是疼侄儿!阿恒,还不向你小皇叔、小皇婶敬杯酒?”
席间一直沉默的霍景恒缓缓起身,望着沈初梨愈发明媚的面容,眼底一片迷茫。
高南柔纵火毁容,彻底疯了,他将她囚在冷宫,再不相会。
母妃被割去舌头,如今喜怒无常。
而他本就被公开身患隐疾,颜面尽失,又终日醉生梦死,父皇也不再管他。
如今沈初梨又怀了三胎,看着他们一家五口美满的生活,他只觉自已的人生一塌糊涂!
皇帝轻咳一声,霍景恒这才回神,憋了许久才哑声道:“侄儿......恭贺小皇叔、小皇婶!”
沈初梨淡淡点头,以茶代酒饮下。
她的淡然自若,令霍景恒震撼不已......
原来不过短短两年,她竟能彻底放下过去,忘了他这个人,还为小皇叔生下两个孩子......
如今的她,连恨都懒得给他了......
霍景恒知道,他是彻底失去沈初梨了!
霍渊将他面上的怅然若失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有些人就是贱,失去了才知珍惜。
霍景恒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席位上。
皇帝略显尴尬,轻咳一声道:“依朕看,择个良辰吉日,便把婚事办了吧。不仅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按长公主仪制操办,众爱卿可有异议?”
群臣心道,皇帝与摄政王都将沈初梨捧在心尖,这妥妥的团宠,我们小卡拉米哪敢有异议啊?
于是纷纷起身敬酒:“臣等附议!”
今日沈初梨身着一袭月白织金裙,裙面以金线绣着金翟鸟纹样,裙摆缀满珍珠,一步一响。
霍渊已有薄醉,揽着她肩头,微微偏头注视她的侧颜,忍不住耳语:
“你穿这身很好看!等回王府,就穿这身我们做,嗯?”
周围皆是文武百官,沈初梨难免脸热。
她哼一声别过头,不理他。
霍渊低笑。
酒过三巡,满朝文武皆来恭贺,将他围在中央,可他目光却时不时在沈初梨身上划过。
他的眼神完全是深情和专注的,但又带了几分暧昧,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也难怪霍渊这般。
沈初梨今夜美得惊心动魄,精致小脸泛着滟滟柔光,腰间不盈一握,任谁也看不出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且还怀着身孕!
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朝臣见霍渊走神,立刻有人带头跪地,高呼:“大晋太平、江山稳固,少不得摄政王庇佑,臣等叩谢摄政王大恩!”
黑压压一片朝臣伏跪,霍渊勾唇淡笑:“本王谢阿梨。”
满朝文武皆震惊不已。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冷戾无情的摄政王吗?竟能宠妻至此!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霍渊已走到沈初梨面前,执起她手。
十指相扣,霍渊注视着沈初梨的眼,虔诚又坚定地开口:
“阿梨,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但我想告诉你,嫁给我,我给你撑伞,撑参天的伞,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沈初梨,被我霍渊宠上天了。”
沈初梨惊愕抬眸,这才发现殿内众人皆神色了然,似早有准备。
只听“唰”的一声,帘帐掀开,如山般的聘礼映入眼帘。
满朝文武这才轰然喝彩,掌声与花瓣齐飞,连皇帝都笑着抹了抹眼角。
霍灼、霍澄抱着花篮跑出来撒花,仰着小脸大喊:“娘亲!答应爹爹!”
太和殿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皆屏息等候她的答复。
沈初梨没想到霍渊会当众求娶。
望着他英挺的面容,还有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沈初梨眸子热热的。
“我......”
就在她开口的瞬间,意外却发生了——
一个蒙面女人,持刀冲向沈初梨,朝她肚子狠狠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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