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沈怀胜对府卫颐指气使:“怎么不点火把?这就是摄政王府的待客之道?!”
霍渊脸色一沉,长腿迈下石阶,冷笑:
“火把未必只能照明,本王倒觉得,给你沈府祖坟点香更合适。”
沈怀胜脸色骤变,僵在原地。
下人适时搬来椅子,霍渊扶沈初梨坐下。
沈夫人见状,咬牙切齿道:“说到底,当年是梨梨自已贪玩走丢,但沈家仍对她有恩,她不能见死不救!”
霍渊目光从阿梨身上收回,声音淡淡带着讥讽。
“当初阿梨为何走丢,你们心里当真没数?”
沈家人齐齐一愣。
沈明逸脸色瞬间惨白——那件事,他从未告诉任何人,摄政王怎会知道?
霍渊垂眸掩去眼底阴鸷,声线冷如刀锋:
“当年是沈明逸带阿梨上街,却因贪玩弄鸟,将她独自丢在巷口!怕被责罚,便谎称阿梨自已走失......本王已找到当年目击的小贩,事情经过,他记得清楚!”
沈明逸僵住。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沈夫人惊愕之余,自然死不认账,她还要靠这理由逼沈初梨给儿子输血,怎能在人前理亏?
一瞬间,场面闹得很僵!
霍渊沉声开口:“你儿子也配用阿梨的血?更别提血型根本配不上!”
“不可能!”
沈夫人尖叫着指向沈初梨:
“就算你哥当年不小心丢了你,你也不该记恨至此!我们是你爹娘,你的命都是我们给的,如今你哥病重,是你该报答的时候了!”
“我偏要见死不救又如何——”
沈初梨忽然起身,缓步走到众人面前,唇角勾起凉薄的笑。
“当年你们把我扔进马厩,任我高烧昏迷三日,是身后的医师救了我。若我和沈明逸血型匹配,他早该说了!”
沈夫人猛然转头看向老医师,后者却心虚地避开目光,额头沁出冷汗。
她如遭雷击,踉跄跌坐在地!
这下完了!连拼死累活生下的女儿,都救不了她儿子。
她的逸儿该怎么办啊!
恰在此时,小霍灼的蹴鞠滚到她脚边。
她盯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眼底忽然迸出光来:“霍灼和霍澄是逸儿的小外甥,说不定他们的血......”
沈初梨刚要开口,霍渊已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削掉沈夫人半边鬓发,剑尖抵住她咽喉:
“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本王儿子的主意!”
沈怀胜身为将军兼丈夫,忙挡在妻子身前,颤声开口:
“摄政王,看在我是梨梨亲爹的份上!”
霍渊虽不屑为难妇人,却容不得沈家再欺辱阿梨——
这些年,她受的委屈太多了。
而沈家,竟能脸皮厚到像没事人一样,逼她献血!
更何况他的儿子才多大,沈家也有脸开这个口?
他寒着脸召来魏绍,冷声下令:
“传本王令——从今日起,本王的妻子与沈家恩断义绝。”
“若再敢纠缠,杀无赦!”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