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婆子的银牙是咬了又咬,就差没咬碎了,心里那个气啊,若不是围观群众太多,她都想上去撕吧了杨满月
这辈子让她如此丢人的人就在眼前了即使是自己那难说法的死鬼婆婆也没让自己这么难堪,杨满月,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笑着道:“十一娘说的是。来啊”
齐媛儿猛地一抖,她知道翁老太这是妥协了。
一下子就六神无主了
刚要哭喊,却冷不丁地睥见自己丈夫从人群中走来,煞白的小脸一下又有了气色,大喊道:“姐姐,饶命啊妹妹再也不敢和你争夫君了”
满月眯眼,侧头看了一眼,心里冷笑。
这个女人的宅斗技能点也就lv3的级别嘛,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悟不明白,看来姑娘只能用现实让她明白明白,教教她怎么做人了。
翁溥的脸色很不好看,本以为昨天小妾与杨十一娘是一时义气之争,过了也就过了。杨十一娘再厉害不也就是个孩子么
他哪里想到人家还真来了,不但来了还跑他地盘上耀武扬威来了。
别告诉他,他老娘那铁青的脸色是因为其他原因,除了被杨满月打脸,翁溥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再看自己的爱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杨贞,心里对杨贞的怨怒就更上了一层楼。
这个不守妇道的践人,不但荡还心眼小,就这么容不下媛儿么竟是寻来自己妹妹撑腰,还要不要脸
翁溥走了过来,齐媛儿似看到大救星一般,用膝盖行走,三步并两步爬到翁溥跟前,大哭道:“夫君,妾身有罪,不该戴您送的牡丹插梳,呜呜呜,杨家十一娘要妾身在外跪三个时辰,夫君,妾身不是怕受罚,而是这关系着我翁家脸面,杨十一娘一个外人,如何可替婆婆做主惩罚”
“姐夫有礼了”
她还没说完,满月便是行了一礼,俏生生地:“暮时送我来时还念叨过,说要找您喝酒咧。”
翁溥脸色一变,大怒道:“杨满月,你什么意思这里是磐安,不是宁波,容不得你放肆”
“姐夫是何意”
满月一脸“懵逼”,“姐夫难道也看不起武人么”
翁溥哪里还说这话,他动怒是因为杨满月实在嚣张,居然搬出冷云来威胁他,简直放肆到了极点
“十一娘,这牡丹插梳是我送的,你莫要为难媛儿。”
“哦”
杨满月恍然大悟,声音一下高了,“原来是姐夫送的想来姐夫一定是打理族内事务繁忙,竟是忘了小妾不得配牡丹呢。”
她笑嘻嘻的,可声音却不低,分明是要周围人都听见。
果然议论声又起。
“哟,还真是妾灭妻啊”
“所以说空不来风啊”
“瞧那狐媚子的样子,刚刚还想给大妇上眼药呢。”
“婊子就是婊子,内里外里都脏得很,就那些臭男人才被迷得团团转呢”
翁老太只觉血液不断当脑门冲着,猛然喊道:“够了杨家十一娘,你到底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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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怎么,或许你们该问问我姐姐。”
她说着便冲杨贞道:“姐姐,你说该如何处罚这个不懂事的小妾”
“就按妹妹说,让她跪着吧。”
杨贞脸上没什么表情,寡淡地让人心惊,“规矩就是规矩,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尊卑上下,乾坤定矣。”
她淡淡扫向翁溥,没说一句话,就这么扫了一眼却是让翁溥心里心惊。
这践人好像有些不对了。
那种一下被疏离的感觉是这样的明显,让他忍不住开口道:“贞儿”
杨贞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轻颤着,一丝自嘲苦笑如烟飘过唇角。
贞儿
他有多久没这样喊过自己了
自己的代名词不是践人,荡妇么
心里的痛处被一点点勾起,往日被羞辱凌虐的画面在脑海不断盘桓,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滴落,流淌过唇角,杨贞尝到了苦涩。
既认定自己与他人有染,给予自己那样的羞辱,现在又何必来惺惺作态
所有情爱都在这一刻消散,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杨贞想起那些个日日夜夜,想起他无情地用尖针沾了墨水一个点一个点在自己身上刻上践人,荡妇等字眼,那一刻,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人,只是畜生。
那一刻他从未念过夫妻之情,嫉妒可以懵逼一个人的眼睛,但绝不会让一个人变得那样残忍。他如此待自己,只能说他对自己无情,或者说,清很浅,他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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