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坤望了宜妃一眼,叹了一声:宜妃,你快起来,这是家宴,又是佳节,弄成这样做什么。
说罢,转身换了种循循善诱的语气对夏侯策说道:你若现在没这个意思便罢,以后再说罢,快去扶你母亲起来。
夏侯策先移步到宜妃身边扶起她,而后掀开衣袍跪了下来:儿臣谢父皇理解之意,若儿臣日后有意之人,必先来向父皇请示。
夏侯坤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跪着了,自己又端起一杯酒,缓缓入喉。
可能这是天给自己的惩罚吧,自己有十子,有三个未及一月便夭折,三个幼年病逝,还有一个被自己亲自赐死,如今只剩夏侯智夏侯羡与夏侯策,可这仅剩的三个儿子也不让人省心,一个曾经为立一名青楼女子为正妃,竟以奏折请奏此事,一个为一位败国公主与自己僵于朝堂,还有一个公然在宴会忤逆自己,思罢,夏侯坤又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且说蔚儿这边,夏侯羡已离开座位,只剩她一个人闷闷不乐。
木鸢心远远瞧见了她,便走了过来:蔚儿,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跟兆德她们一处玩。
蔚儿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准备递给木鸢心:一个人清净些。
鸢心笑着推开蔚儿的酒杯:我有身孕了,不便喝酒。
那恭喜姐姐了。蔚儿强笑着贺喜,心里却还怀揣着自己的心事。
她离了众人,走到望月台边,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衣袂在风飘荡,她望着天如明盘般的月亮发呆,揉了揉已经红透的眼眶,过了半晌,才回过头,却发现夏侯羡站在自己身后。
蔚儿望着眼前的男子,一袭烟青色外袍,露出了里面的緇色里衣,长发束起,以一发带绕住,脸庞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透着冷峻,虽孤傲清绝却又高贵凌人,让人不敢觊觎。
蔚儿躲过夏侯羡的目光,从他身边绕过,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你在想家
蔚儿刚被风干的眼眶又立刻红了起来,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夏侯羡拉过蔚儿,在她耳边轻说道:先给我回去好好坐着,等宫宴结束。
蔚儿斜着眼望着夏侯羡,一脸不愿:众人都离座而闹,为何我要回去坐着
夏侯羡轻哼一声:回去先坐着,宫宴结束后我带你回西岐
蔚儿在原地愣住,望着夏侯羡离开的背影心五味杂陈。
西岐,那个在自己心思念了千万遍的地方,那个自己至死也不敢忘记的地方,如今真的要回去了么。
宫宴结束时已经亥时,一些内侍和宫女们撤去了宴席,众人皆下了望月台。
蔚儿跟着夏侯羡出了皇宫,到了门口,却发现奚初守在皇宫门口,手执缰绳,牵着一匹红鬃马,那匹红鬃马是夏侯羡的爱马,唤作云弄。
去夏侯羡从那人的手接过缰绳。
蔚儿不可置信地望了夏侯羡一眼:骑马去西岐
夏侯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己先踏马鞍,坐了马,又极不耐烦地道了句:马
蔚儿撇了撇嘴,极慢地走前,娴熟地跨了马,还没等坐稳,夏侯羡便用腿夹了夹马腹:驾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