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儿早已趴在摆满点心的小圆桌,头别向右边,发丝垂于耳边,轻轻往腰际泻去,一双杏眼已轻轻阖,睫扇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鼻息平稳,一深一浅,沉醉于自己的睡梦。
夏侯羡坐在一旁,一手托着额,一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黑深的瞳眸紧紧盯着眼前熟睡的女子,想到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守一夜的雪不由发笑,这说大话的本事被她早已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七年里,一直如此。
你没守完的岁,我来替你继续守,反正说好了要一起白头,只需一人守岁,那另一人也会紧紧跟着一起白头。
一夜雪融,翌日辰时,屋檐滴落着去年的冰霜,敲响了新年的第一口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告着新年的来临。
蔚儿咂了咂嘴,才从梦醒来。身体慢慢从小圆桌抬起。
哗啦
随着她起身,肩搭着的貂毛大氅滑落在地,蔚儿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拾起了那貂毛大氅,又转眸环顾书房四周,早已没有夏侯羡的身影。
不知怎么,心头突然空落落的。
她拿起旁边凳子的自己那件天青色大斗篷,轻轻搭在身,也不曾系带,直接走了出去。
大年初一了,蔚儿心感慨,自己终是又长了一岁。
屋檐下,一头蓬松的发鬓,一支如意状的小银簪,满身都是天青色,连鞋子也是湖色。
蔚儿伸出手去接屋檐下滴落的融雪,一滴一滴,打湿了她的掌纹,在掌漾开圈圈涟漪。
王妃娘娘
一名着浅粉色衣裙的小奴婢在蔚儿身后轻唤,手捧着一个托盘,面呈着一银色酒壶,旁边是几个又小又矮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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