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全是血,黏糊糊的。
青衣男子已站不住,只能扶着旁边的桌子,蔚儿还想前,却被他一个弯腰躲过,他匕首一挥,割破了蔚儿的大腿外侧,血染罗裙。
两个人都扶着桌面而立,窗外刮进来的寒风凛冽,仿佛要穿破魂魄。
蔚儿忍住腿的疼痛,整个人向前倾去,她这次的目标是喉,像刚才夏侯羡在桥对付那些黑衣人一样,果断而干脆,一招致命
那男子还想再躲,却失血过多,行动缓慢,跑至窗沿处,却被蔚儿从后面逮住他的衣服,没有多想,她直接将手的簪子往喉间刺去。
顿时,鲜血四溅,蔚儿苍白的脸布满了血珠。
蔚儿猛地拔出簪子,那人已丝毫没了力气,双腿屈起,气息渐弱。倚着木窗再说不出一句话。
蔚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突然脸一阵温热,不是刚刚的血,而是从自己眼眶里流出的东西,将本来脸一小滴一小滴的血迹晕染成大片大片的红色,在黑夜,显得尤其瘆人。
蔚儿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簪子从手脱落,落地那一声尤其清脆,敲响了整个夜空。
自己杀人了
原来杀掉一个人这样轻易又这样难
青衣男子伏在窗沿,看见蔚儿怔怔出神,突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偷偷拉住她衣袖,最终,整个人倒向窗外
蔚儿大腿处还冒着鲜血,被他这么一拉,早已站不住,也随他一起落入窗户之外。
这次,真的要死了吗蔚儿嘴唇勾起一个弧度,夜空漆黑如千年墨,耳边风声不止,脚下无根,只觉得此时如腾空于悬崖空,整个身子没了知觉,只知道要随着重力慢慢向下,再向下
正当自己双目快阖的时刻,她分明瞧见了地下看着自己的夏侯羡,衣袂飞扬,孤芳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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