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家的女子自然无可厚非,只是女儿是北燕的太子妃,是西岐的和亲公主!”蔚儿声音突然提高,似乎要将所有不平与委屈诉出。
偌大书房在她说完后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金黄火盆里燃着的炭火时不时地发出“霹雳”声响。
顿了顿,蔚儿终究是妥协下来,压抑着心头的苦涩又婉声道:“女儿也有许多无奈……想必北燕那边已经在找我了,父皇还是派人送我回去吧。”
姜朝之眯着眼,闪过一丝一晃而过的寒凛,最终选择默不作声。
蔚儿攥紧双手,纤瘦的骨节泛出青色,她在等,在等她一向最为敬重的父皇的答案。
“你不能回去!”
“为何?父皇是这样,哥哥也是这样,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女儿,不管是不是好事,为什么不让女儿与你们一起承担?还有,今日晏子途出现在这里是为何,难不成……”
话至此,蔚儿已然没有顾及姜朝之的怒火,而姜朝之也压不住本蓄积下的愤怒,朝蔚儿怒斥了一声。
蔚儿话语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安静。
不再过分多留,蔚儿转身破门而出,实在是想不到,这个自己曾经最熟悉的地方如今也开始慢慢陌生起来,眼前那些至亲至爱,虽然与以前一样的皮囊,但里子却也不再如旧。
又或许说是自己从来没读懂过这些人。
仿若与其间隔了一层透明却撕扯不掉的罩纱,只能远远望着,却再也不能真真切切地抚摸到。
蔚儿此时的处境已然相当于变相软禁,无论去哪,身后总跟着一群姜杭的人,活像个索命鬼,蔚儿最看不得这群人的嘴脸,愤懑不平之余,更多的却又是失望,对父皇的失望,对哥哥的失望,对自己无能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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