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飞快道:“下官领命!下官告退!”
终于不用再对账册了!她现在看见账册都头晕。
回了自己的廨房,绍桢才发现她的桌案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打开来看,里面是木制水位尺、几本县志,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拧开盖子,里面像是药膏。
绍桢出去找典史问话:“谁送了包袱来?”
典史拍了拍脑袋:“哦,是赵大人。我都忘了同您说了。您前脚离开,后脚赵大人就派人送来了。”
绍桢一愣。
从这儿到赵逢辰的号房,起码要半盏茶功夫,怎么会是前后脚的时差。回来路上她也没看见衙役。
况且这包袱里的东西这么齐全,不可能是赵逢辰答应了她的要求之后才临时吩咐人送来的。
他原本就准备明日带她去金乡县了!
绍桢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得罪了上司可怎么好……
算了!赵逢辰也不是傻子,就算她不说,他肯定也知道自己对他观感不太好。
这人虽然严苛,却是君子的风范,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吧。
她拖着步子回了号房。
……
次日天还没亮,绍桢已经洗漱好,吃过早饭,带上准备好的行李出门。
没走几步,隔壁的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赵逢辰带着个拎包袱的小厮走了出来。
绍桢还是第一次在衙门之外看见他,有点谄媚地打招呼:“赵大人,早上好啊。”
赵逢辰瞥了眼她身后的两人,淡淡点头,继续往前走。
绍桢赶紧跟上。
路上很沉闷,这对上下级的关系连融洽都说不上,她根本找不到能跟他说的话,索性一路闭嘴。
赵逢辰性情冷清,更不会主动闲聊。
很快就到了衙门,出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赵逢辰这才对她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让你的下人回去,他们不能跟着去。”
绍桢一愣:“不是下人,是我的护卫。他们自己骑马去的,不会占用衙门的车马。”
赵逢辰没有松口的意思:“护卫也不行,路上行程紧,多一个人就多份不便。叫他们回去,否则你也不用去金乡了。”
绍桢有点被激怒。
张鼐和邓池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怎么会惹麻烦?他还拿去金乡来威胁她。
张鼐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怕她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要跟上司顶撞,便上前一步:“小人僭越了,敢问赵大人,衙门安排的随行护军,不知身手如何?”
语气却很恭敬。
赵逢辰的态度没因为他是护卫而有什么变化,仍旧无波无澜:“身手不好说,剿灭过五百人的山匪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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