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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第28章 景王疑问(1 / 1)

工化六年春·神户港樱花祭,晨雾未散,朱工业的织锦甲胄擦过「和汉协理」厅的樱花木门,腰间「景」字腰牌还带着昨夜雨水。藤信忠斜倚在青铜柜旁,指尖拨弄着新铸的「锚樱纹」袖扣——铜锡合金的纹章上,工禾纹锚链占六成,樱花纹升至四分,虽违背巧太妃「汉七和三」的遗训,却因鎏金工艺的遮掩,在晨光中显得浑然一体。柜中半卷羊皮地图边缘泛着香灰味,富士山与中原的交叠处,「和魂」二字被墨迹反复涂抹,隐约可见「臣属」二字的笔锋。

“昨夜南京传来密报,”藤信忠掷出纸团,火漆印裂开后显露出朱工正的军报抄本,他正在古里国港口督造火铳,“朱工正将火山灰渗碳术归入《工部古法考》,只字不提东瀛匠人的炉温改良。”纸页边缘的朱砂批注刺痛眼帘:“汉官署查无此术,疑为东瀛附会”。

朱工业冷笑,甲胄上的兽首纹章随动作轻响:“他倒是学得一手好汉官做派。两年前父王被劾‘私改器用规制’,满朝公卿谁还记得那批火铳曾救过南京钟鼓楼?”他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藏着景王临终前赠予的玉扳指,羊脂玉上的“和”字刻痕已被磨得温润,恰如他甲胄内侧的“工樱”刺绣,总在抬手间若隐若现。

藤信忠忽然凑近,袖口飘出若有若无的沉水香:“和子内亲王的家臣今早求见工器监,说要进献‘古法琉璃配方’。”朱工业捏紧扳指,眼前闪过和子被软禁前的场景——她总在袖口绣满樱花,却在面见皇帝时换上工禾纹织锦,如同双面绣般令人难辨真假。

“琉璃配方?”朱工业挑眉,青铜柜“咔嗒”弹开暗格,露出半块碎琉璃,色泽与神户港防铅玻璃迥异,却在裂纹处可见细密的樱花纹路。“浅间神社的旧窑火,”藤信忠指尖划过琉璃边缘,“和子想证明东瀛烧造之术不输江南,却忘了巧太妃当年为何砸毁她的琉璃盏——工器监的炉温记录,从来只认工禾纹的刻度。”

朱工业取出一枚银质证章,对着晨光转动。章面“景”字周围的铅锈被刻意保留,形成类似樱花的斑纹,那是当年随景王觐见时,皇帝亲手用朱砂点染的“特许印记”。“父亲临终前说,”他忽然开口,“东瀛的瓷土再好,也要用汉家的窑火烧。”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朱工正总在战报里堆砌汉家典故——不是真信了“汉技和用”,而是唯有如此,才能在工器监的奏对中谋得一席之地。

“藤千代姑姑为何选我?”朱工业忽然问,“论血缘,和子内亲王的幼子才是天皇血脉;论资历,毛利家归化不过三代。”藤信忠沉默片刻,从柜底取出一支银镯,内侧“毛福子”三字已被磨得发亮,镯身缠着极细的铜丝——那是工器十五年毛利家献上火山灰矿脉时,巧太妃所赐的“归化凭信”。“因为你身上流着景王的血,又有毛利家的归化文书,”他将银镯按在朱工业掌心,“而朱常瀛......他是陛下的亲子,生来便带着正统的工禾纹烙印。藤千代娘娘扶持你,是要在皇嗣旁竖起一面东瀛的旗,让陛下记得,除了宫墙里的皇子,还有个懂得审时度势的景王世子可用。”

窗外传来铜钟轰鸣,与神户港的雾笛混成交响。朱工业望着自己甲胄上的“鄂毕河冰纹”——那是用莫斯科贡金描绘的纹样,工禾纹锚链的间隙里,隐约可见毛利家的“丸纹”。远处,藤千代的侍女正在指挥匠人更换厅内的屏风,新换的绢面上,工禾纹锚链与樱花图案被织成阴阳鱼的形状,恰是当年长公主葬礼上,藤千代献给皇帝的“和汉协和图”。

“所以父亲临终前,才会让我接管冻土炮的进项,”朱工业握紧银镯,“他知道朱工正越喊‘汉家正统’,皇帝就越要扶持我来敲打他。而朱常瀛的存在,既是藤千代姑姑的护身符,也是悬在我们头上的刀。”藤信忠颔首,袖中铜铃声轻响:“景王临终前留话‘见风使舵’,如今看来,你倒是青出于蓝。”他望向西南,古里国方向仿佛腾起淡淡烟尘,那是朱工正的火铳营在试炮,却不知每响一炮,江南炭冶所的炭火就多旺三分——皇帝从来不会让某支兵器独大。

“传令工坊,”朱工业解下腰间的“工器怀远”佩刀,换上藤信忠递来的短刀,刀柄缠着樱花木皮,“即日起,火山灰出口量恢复七成,但需混以三成苏门答腊胡椒。”“可巧太妃遗训...”“巧太妃的时代过去了,”朱工业将短刀插入刀鞘,“现在要让南京知道,东瀛的火山灰,也能调出汉家火铳的药味。”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展开露出朱常瀛的《宗室玉牒》:“工化五年正月初九生,母藤氏,父皇帝陛下,着养于景仁宫。”墨迹未干的“养”字下,盖着藤千代的“樱”字私印与皇帝的“工”字玉玺。

藤信忠躬身退下时,瞥见朱工业袖中滑落的密信——那是昨夜与皇帝的手书,“互相参详”四字旁画着圈,侧注“南洋诸邦,可试以樱花为饵”。信笺背面,是工化四年三月初三的《内廷起居注》,“卯时侍寝”的记录旁,用朱砂笔写着“龙裔降世,东瀛必驯”。

晨雾渐散,神户港的樱花落在防铅玻璃上,与工禾纹窗棂相映成趣。朱工业摸向胸口的玉扳指,忽然想起朱常瀛周岁时的抓周——那孩子避开了金算盘,抓住了藤千代手中的樱花蜜饯,皇帝见状抚掌大笑,亲自将刻有工禾纹的银锁戴在孩子颈间。远处,古里国的朱工正仍在撰写《火铳起源考》,却不知在神户港的晨光里,东瀛的瓷器上已悄然烧出工禾纹,而那位有着一半东瀛血脉的皇子朱常瀛,正被当作“和汉协和”最鲜活的证明,在景仁宫的深院里牙牙学语,他口中模糊的音节,仿佛已在奏响工器王朝下一曲权力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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