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咱们多年未曾还乡,那边不知多少事情要依仗着你......你且放心走罢,我这边没有问题的。”
杨帆大疑,周侗素来谨慎,睡觉岂会忘记关门?而且他内功精湛,耳力极好,如在房中,自己的敲门之声,定能听到。
“啊?呵呵......”曾弄打个哈哈,刚要想些说词,跟在身后的曾索却道:“大人真是博闻多识,此马原先确实乃大金王子的坐骑,今年春时,被一个梁山上的贼寇盗得,在回山途中,路过曾头市,又被我等劫下,现如今已归史教师所有。”
“为父这一生,做事向来善始善终。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呵呵,不过为父于那诡者之道、明暗之策,自认要比那些宵小之辈高上一筹,为父不会有事的。”
“不!你照顾好你娘便是。”
登州府衙后门,两辆马车停在门前。几个仆役正在将并不算多的行礼搬到车上。宗泽站在门前,看着儿子宗哲将自己的老妻扶上车去......
“云横奏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自古贬谪之路艰辛异常。宗泽名义虽算不上贬谪,但愤而辞官,又与贬谪何异?更何况,他为官以来,正直刚毅,威武不屈,不知得罪了多少达官贵人、江湖恶棍,此去应天,又要经过那绿林贼寇盘踞的八百里水泊之地,这趟行程,已经不能用艰辛形容,简直就是凶险——左迁路上、告老途中,死于非命的官员,在此时绝非少数。
“老爷......”宗瑞欲言又止。按照宗泽的安排,今日宗家众人便乘船走海路回浙江老家,而自己却要明日交接完毕后,走陆路取道应天,完成一个朝庭赏赐虚衔的注拟,然后回乡。
众人正思索如何劝住两人之时,曾家的一个管事匆匆跑了进来,俯身对曾弄低声说了些什么。杨帆趁此以主家有事处理为由,提议结束宴席,周侗等人也起身附和,曾弄也就顺势赔个不是,说些照顾不周、未能尽兴之类的谦让之话,然后宣布大家回房休息。
其实,今晚酒虽喝了不少,却极不平均,像周侗直接以茶代酒,杨帆、曾弄主持大局不会放开,史文恭、岳飞等也始终控制在清醒程度,唯有鲁智深与曾索喝得有些步履蹒跚。
周侗的房间便在隔壁,杨帆轻轻敲了敲门。
“自然不会甘休。”曾索道,“我等劫了这马之后,没过几天,便有个叫晁盖的贼人纠集了百十号人,前来索要,结果被我等击退,那晁盖也被史教师一箭射杀,自此之后,那些贼人便不敢再来......”
直到出了曾头市的范围,杨帆才打马凑到周侗跟前,问道:“老爷子昨晚你去哪儿了?本想去跟你打听点事,却见你不在房中,等了一会也未见回来,便只好睡了。”
“昨晚散席之前,曾府的那管事,进来对曾弄说得却是‘曾头市运往金国的一批武器,前日之时被登州宗知府查扣......”
没有反应......
“照夜玉狮子?”杨帆心中一动,“听说此马乃是金国王子的坐骑,怎会在此?”
果不其然,老夫进房不久,那曾弄便招集了几个儿子、管事,还有一个叫郁保四的贩马者,进去商议此事......”
一切收拾停当,宗哲领了儿子、女儿向自己的父亲拜别。宗泽抬抬手,示意大家赶快起来:
登州港,海风渐起,海面之上洪波千里。港口内,一艘艘海船升起巨帆,准备启航。
“那爹交接完成后,可不可以也走海路,应天那个虚衔,去不去注拟,又有谁会在乎呢?”
杨帆秉神戒备,轻轻将门推开。
“老爷......”宗瑞还想再劝些什么,车上的老夫人探出头来,对众人道:“大家还是听你们老爷的吧,他心里有数......来来来,乖孙儿、乖孙女,到车上来,咱们回老家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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