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里明明带有责怪之意。
奚初不解,自己已是每时每秒都盯着这些与夏侯羡对立面的臣子,为何今日他会出此言。
正想着忽然又听见座人轻轻道了句:王妃只能保护而非监视。
奚初顿时微怔在那里,缓缓才应声:是。
奚初走后,夏侯羡轻放下手的毛笔,从位置缓缓站起,那洁白宣纸画着的分明是一张明媚嫣然的稚脸,头发还未挽起,只是简单分两边梳成双髻,鬓旁插着珠花,后脑勺垂着及腰长发,看样子还未及笄,皓齿明眸,像极了蔚儿曾经在西岐的模样。
西岐皇宫,万物皆凋,空飘出了一粒粒细细的雪珠。
蔚儿嘟着一张嘴坐在室内,对面是姜朝之与皇后。
怎么,才嫁过去几个月这么不想回家了一位衣着雍容华贵的年女人带着责怪的眼神盯着蔚儿。
蔚儿垂着目,双手摆放在大腿,故意娇声道:哪里的话,母后又错怪我了,我何时不想回来了,我从未忘了本。
既如此,为何一脸的不高兴,我与你父皇都坐到你面前了,也不知换张笑脸儿。皇后依旧板着脸,望着自己这个从小顽皮的女儿。
蔚儿突然咧开了嘴,望着皇后傻笑了几声,却是哭还要丑:这样可以了吧。
你这孩子,真是皇后有些气,刚想站起来,被身旁的姜朝之拉住衣袖才按耐住心的怒气。
姜朝之也是心下叹息,对着蔚儿柔声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在你母后面前竟还是个小孩儿样。
虽然这话的意思在责备,但姜朝之的眉目里却充满了疼惜与宠爱。
蔚儿抬眼瞧着自己的父亲,不由心酸,自己从小调皮的紧,不是今儿树捅了鸟窝,是明儿偷偷翻了宫墙,可是自己的这个全国最尊贵的父皇却总是惯着自己,母后教训自己时,也总在一旁为自己辩解,在蔚儿心,他早已不是什么高高在的君主了,只是如寻常人家的父亲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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