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初与白绝将所有人安顿好后,启程回府,半路遇见了木鸢心。
木鸢心望着两人问道:所有人都送走了
奚初踌躇道:王妃还在府。
木鸢心闻言心猛烈一惊:为何不送走王妃,怎可将她一人留至王府
奚初看了白绝一眼,最终自己站出来道:王妃不肯离去,我们实在是劝不动。
木鸢心望着眼前两人,也是有些无语,扶了扶额无奈道:她说不走不走了吗,此事如何危险你们不是不知道,难道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对抗吗,切不谈她的安危如何重要,若是让王爷知道了,你们还要不要活而且说句不听的,她一介女流,恐怕只能是我们的包袱。
听了木鸢心的话,奚初与白绝也俱有些后悔,最终应道:我们现在去将王妃接出来,到底是我们太大意了。
木鸢心又看了看继续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来劝她,她总归能听些话。
好
于是,三人一齐回了王府。
蔚儿此时正站在空无一人的王府院子里,见奚初白绝携木鸢心而来,不由得有些吃惊,为何他们会与木鸢心在一起
木鸢心看出了蔚儿脸的狐疑,只是此时也顾不得解释,只是连忙前劝道:蔚儿,快与我们走,王府太危险
蔚儿微微掀起眼帘,对着他们三人果断地摇了摇头。
木鸢心皱起黛眉,不悦道:蔚儿,休得任性,你知道留在府是什么后果吗,不管王爷是成是败,这煊王府都是个危险之地,断不可久留
蔚儿不禁望向木鸢心,嘴角却不经意间弯出一个细小弧度,只是笑的极为寡淡,让人不忍再看。
慢慢收起嘴角弧度后,她又继续说道:木姐姐,你又有什么瞒我的,你与王爷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与奚初白绝在一起,你不帮夏侯智反倒为夏侯羡着想是怎么回事
被蔚儿一句接着一句质问着,木鸢心的脸突然闪过一抹悲戚与无奈,心神也开始恍惚起来,只觉得此时话语都已凝滞住,也说不出什么来应对蔚儿抛出的这一个个问题。
奚初知道木鸢心心的纠结,对夏侯智,她有,对夏侯羡,她有忠心,为了解除她此时的尴尬,他自己前一步继续劝蔚儿道:王妃娘娘,跟属下走吧,这些事事日后你自然会明白,今天听属下一句劝吧。
蔚儿心下怅然,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目光飘到远处,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质问眼前的人,语调寒然惨然:我日后会明白呵这句话我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每当我怀疑过一件事的时候,总是会有人跟我说,你日后定会明白,可是多少个日后过去了,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过后,是生是死谁能预料瞧瞧多么讽刺啊,若我今日死了,我岂不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么胡乱地入了土你们懂吗,你们了解吗,你们了解我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吗,你们可想过当我知道一件事情的残忍真相时,那种绝望与痛楚,你们不懂你们当然不懂,因为你们什么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像一个局外人,被你们看笑话
此句话落地,耳畔竟人声皆寂。
最终白绝前打破了这略显难堪的气氛:王妃娘娘,现下不是赌气的时刻,刚才我与奚初未坚持将王妃娘娘一并送走,已然是后悔至极,现在,为了王爷,也是为了属下自身,于情于理,我们都无论如何要将王妃娘娘送走,还请王妃娘娘莫要推辞,随我们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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