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心苦涩一笑,目光也开始涣散起来,淡淡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罢了,蔚儿,你若有一日什么都懂了,只会现在更痛苦。
可是我想懂,我想知道这一切,我不想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蔚儿说的撕心裂肺,抚着胸口,似乎在诉说自己肚子里掩埋的那深深委屈。
这两个女人这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大概,她们都是这场事变的间接主人公吧,这一场事变后,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总会有一个人要变成寡妇。
寡妇多么可笑,王妃变成寡妇
四人僵持了一会儿,蔚儿迟迟不肯离开,最终她拔出腰间的那支匕首,死死抵住了自己的脖子:今日,我绝对不会走,你们要怎样,难不成想看我现在死在你们面前
那三人都不敢做声了。
木鸢心心里焦急,绝对不能再这样把时间耗下去了,于是匆忙递给奚初一个眼神,奚初微微点了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到蔚儿身后,还未待蔚儿反应过来,脖子已被他重重一击,整个人眼前一黑,最后倒在了奚初身。
奚初在她倒下后道了句:王妃娘娘多有得罪
只可惜,蔚儿已听不见了。
奚初将蔚儿交给白绝,让白绝带她离去,自己则与木鸢心去了皇陵,想必那里应该还是平静的,只是下一刻,估计是箭在弦,一触即发了。
皇陵建在山,一片庄严巍峨。
夏侯坤穿着一件石青色的祭祀衮服,面绣着四条五爪正面金团龙,庄严而不张扬,他站在队伍之首,夏侯智夏侯羡和夏侯策三个人则站在第二排,周围全是宫人,乌压压地站满了整个皇陵。
皇陵门口是几位念经颂佛的和尚,为首的穿着一件黄色长褂,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敲着木鱼,其余的和尚穿着灰色长褂,木鱼声清脆,与诵经声混为一体,在整个皇陵空缭绕。
皇陵外侧俱的松柏等苍翠植物,因皇陵地处偏高,所以这边的风也很大,松柏的树枝摇晃个不停,发出飒飒的声音。
太常寺卿见一切妥当,匆忙喊了一句祭祖大典开始
于是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满脸虔诚,先是夏侯坤一人前,有宫人拿了一炷香递给夏侯坤,他亲自在蜡烛旁点燃,又亲自插入牌位前的香炉。
接着太常寺卿又高声喊了一句下一辈
于是夏侯羡三人也缓步前,接过了宫人递过来的香,一个接着一个在蜡烛旁点燃,最终又站成一排,对灵前牌位深深俯首了几次,才将香插入香炉。
待他们又全站回原地,只听得太常寺卿又是一声高喊行跪拜大礼
于是众人全部跪下,高至万人之的夏侯坤,低至守在门口的无名小宫人,太常寺卿自己也匆忙跪下,于是众人对着牌位恭敬地深磕了三个响头。
礼毕后,太常寺卿先起身,高喊了一句礼毕,众人才紧接着一齐站了起来。
太常寺卿见众人都起身后,又缓缓踱步至众人面前,开始诵读祭祖案:
德清十九年,北燕大帝携众子祭祖,远祖圣人,俱为我荣,慕义怀仁,特此谨贡。
赫赫我祖,开创基业,子孙繁衍,流芳甚远,汗青史册,辉映万载。仁善帝坤,执政有度,不负前人,续之伟业,其子智,不失风范,又先人之贤,其子羡,胸有大志,修德正心,其子策,有品有德,孝廉嘉行。
今登此地,松柏繁茂,合族子孙,齐聚灵前,一纸祭,聊表深意,列祖列宗,吾心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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