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儿跑至夏侯羡面前双眸里带着热切渴求:夏侯羡,木鸢心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祭祖那一能与奚初他们在一起,你曾说日后会告诉我的,现在我要知道
夏侯羡正坐在书桌前,头发束起,用一朝冠箍住一头乌发,冠檐皆仰,缀朱纬,饰有红宝石两颗,身着一袭杏黄色蟒袍,四爪凶蟒配以五色云,项佩有朝珠,腰间系金黄色束带,间衔一颗翠绿宝石,尊贵逼人。
他看见蔚儿来,缓缓抬起眼帘,这一次,他不再掩瞒:她是前朝魏大将军之后,魏大将军由于主动降敌,被判重罪,全族覆灭,而后是我外公收留了她,后来因通敌叛国和巫蛊之事,我外公一族被抄后,她又被人卖入烟花之地,所幸被夏侯智看了。她一心感激我外公,后知我回到南楚,主动要求帮我,替我探夏侯智那边的消息。
蔚儿靠在书桌旁,把玩着桌的毛笔,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波澜起伏,这样一个红尘女子,入皇家为妻,而且还是皇后嫡子正妻,要知道,多少朝廷重臣的年轻女眷也都得不到这个位子,却简简单单被她一个罪臣之后烟花女子攥在了手。
那木姐姐现在蔚儿放下手毛笔,低头看向坐在那边的夏侯羡。
要知道,她是夏侯智的正妃,夏侯智这一倒下,她该何去何从,最重要的是,蔚儿知道,木鸢心喜欢夏侯智,很爱很爱,如自己爱着夏侯羡一般。
夏侯羡似乎对蔚儿这个问题很不满意,稍稍敛了眉目,半晌才道:她随夏侯智一起在牢狱。
蔚儿听闻登时从桌旁离开,一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夏侯羡,重重地摇着头:怎么会,怎么会,木姐姐是为你办事的,你怎么可以让她也进牢狱,你能救她的,你一定能救她的,你为什么不救
夏侯羡从椅子站起身来,扶住她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是她自己执意要去的,我可以保她,我当然可以保她,可是她不让我保,我有什么办法。
蔚儿原本睁得很大的眼睛慢慢收缩,直到双目无光,才一把倚在了书桌旁,一手撑着桌子。
夏侯羡也是心疼不已,知道她此时内心很不好受,便轻轻搂住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从来没有逼过她一分,以前是她主动要潜伏,现在也是她主动要进狱,她自己的选择,我左右不了,你也左右不了。
蔚儿双手抓住他宽大的袖子,央求一般的不停呢喃:带我去见她,我要去见她,我不信木姐姐情愿待在在那种地方。
好,我带你去,让你死心。夏侯羡握住她抓住自己袖子的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蔚儿双腿有些发软,只能靠着他拽自己的力度往前挪去。
蔚儿随夏侯羡一路走着,终于走到一所地牢前,他抓住蔚儿的手腕,不顾她此时内心的复杂,直接大步向牢内走去,蔚儿跟在后面,因为跟不他的步子,又被他死死拽住,所以显得有些踉跄。
从石阶一步步慢慢往下,蔚儿只觉得周围越来越阴冷,凉飕飕地,有一种寒意直钻心底。
夏侯羡明显感到蔚儿的畏缩,蓦地转过头望着她问道:怕了吗
蔚儿对他的眸子,虽是关怀的句子,却分明看不到一丝怜惜。
见她不说话,夏侯羡又转身继续大步向牢内走去,蔚儿依旧踉跄着,只是眼眶有些微热,有些粘稠。
有些东西,在慢慢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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